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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古埃及的王表可以作为信史,夏朝的却不能呢?

来源:www.homebrew.com.cn   时间:2022-07-23 06:26   点击:98  编辑:admin 手机版

标题小编已被西方杜撰的所谓古埃及历史洗脑。地质学家考古开罗的地质情况,发现开罗城位置在7000年前是一片浅海,跟现在的黄河入海口类似,也就是说,尼罗河三角洲还没有冲积成现在这个样子,然后,古埃及人在1000年后就在开罗附近建造了数百座金字塔?另外,埃及也就尼罗河流域适合种植,请问7000年前有多少人口在狭长的尼罗河流域耕作,出产了多少粮食从而养活了很多人口来支撑数十万人建造金字塔?如果真的有那么多人口,包括中国在内的所有文明那时候都处于部落状态,是不是埃及在6000年前已经成为世界第一人口大国?4000年后,古埃及被所谓古罗马吞并,请问,6000年前已经拥有数百万人口并且有能力建造金字塔这样超级工程的强大帝国在发展了4000多年后,竟然灭亡了?就像建国200多年的地球第一强国美国,在发展了4000年之后,灭亡了,你信吗?请注意,那时候地球上绝大多数民族都是村落部落状态,如何能消灭4000年前就可以建造金字塔的强大帝国?就问你索马里举全国之力,能否干掉现在的美国?你觉得反智吗?

夏朝不了解,我就不瞎bb了。

古埃及王表之所以可以作为信史,主要有以下三点原因:

其一,古埃及存在很多个王表,王表之间、王表与史书之间,可以做到相互印证和补充;

现存的古埃及王表主要有:帕勒莫石碑(Palemo Stone),都灵王表(Turin Canon Kinglist),第19王朝的三个王表,卡尔纳克王表(Karnak Kinglist),德谟梯克编年史(Demotic Cycle)中的王表,曼涅托(Manetho)《埃及史》中的王表、希罗多德(Herodutos)《历史》中的王表和古希腊学者埃拉托斯特奈斯德(Eratosthenes)的著作中的埃及王表。

帕勒莫石碑

其二,古埃及王表中的记录可以和考古发掘相互印证。比如,王表中记录的第一王朝时期8位法老的坟墓,基本上都已经找到了。

古埃及第一王朝包括以下八位法老:阿哈(Aha)、哲尔(Djer)、杰特(Djet)、登(Den)、迈尔奈斯(Merneith)、阿奈杰伯(Anedjib)、塞迈海特(Semerkhet)和卡阿(Qaa)。这些法老的坟墓均位于阿拜多斯地区,且目前均已经找到,并完成发掘。

哲尔王的坟墓

看到这里,很多人又该抬杠了,怎么确定这些坟墓属于这些国王呢。原因很简单,虽然坟墓中的大部分陪葬品早就被盗墓贼偷走了,但是,仍然有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保存下来了,比如书写有国王名字的小标签。这些小标签一般被放置在陪葬品上,表示所有权。

书写有哲尔名字的小标签

其三,王表中记录的诸位国王的生活年代,和在其坟墓中出土的有机质的碳14测定年代基本吻合。

还以上述的第一王朝诸位国王为例,在其坟墓中出土的有机质的碳14年代测定结果如下:

第一王朝部分国王物品的碳十四测年

如果想了解更加详细的古埃及年代学的知识,请移步这里古埃及历史框架的构建——学者是如何重建古埃及历史发展脉络的

如果这样都不能被确定为信史,那么我就不知道什么才算信史了。

如何理解南宋词人张炎的《高阳台,西湖春感》?

前言《高阳台,西湖春感》是张炎的代表作之一,写于宋亡以后。张炎早期也写过一首关于西湖的名作《南浦·春水》,这两首可以对比来看。

理解这两首词的话,还需要了解张炎的身世遭遇。

一、张炎其人南宋四大家之一: 张炎(1248-约1320),字叔夏,号玉田,又号乐笑翁。临安(今浙江杭州)人,祖籍秦州成纪(今甘肃天水)。

张炎是世家子弟,六世祖是与岳飞、韩世忠、刘光世并称南宋“中兴四将”的张俊。不过张俊张俊贪婪好财,还促成岳飞冤狱。结果被铸像跪在了岳庙里。

张炎曾祖父是词人张镃(字功甫),就是和姜夔一起吟咏蟋蟀的那个富家子弟,张俊和岳飞的后代都弃武从文,几代人皆能词善音律。

1276年,临安陷落,张炎的爷爷张濡被元兵所杀,父亲张枢亦同时遇害,家产籍没,连自己地妻妾都被元人掳走。时张炎年二十九,家道从此中落。

前半生锦衣玉食的张炎贫困交加,大约十年后,张炎曾经北上为元朝写经。南归后,张炎漫游吴、越之间,晚年的张炎归隐杭州,落拓而终。

张炎著有《山中白云词》,存词302首。陆辅之著《词旨》评价张炎词有四个特点:

周清真之典丽,姜白石之骚雅, 史梅溪之句法,吴梦窗之字面,取四家之所长,去四家之所短。

二、两首西湖词,早晚期作品的思想境界变化《南浦·春水》被认为是张炎早期的代表作品:

波暖绿粼粼,燕飞来,好是苏堤才晓。鱼没浪痕圆,流红去,翻笑东风难扫。荒桥断浦,柳阴撑出扁舟小。回首池塘青欲遍,绝似梦中芳草。和云流出空山,甚年年净洗,花香不了?新绿乍生时,孤村路,犹忆那回曾到。余情渺渺,茂林觞咏如今悄。前度刘郎归去后,溪上碧桃多少。

这首词为张炎赢得了张春水的雅号。俞陛云《唐五 代两宋词选释》云:“论其格局,先写景,后言情,意亦犹人。审其全篇过人处,能 运思于环中,而传神于象外也。”

这首词是传统的写景抒情词,有王羲之兰亭会的典故,也有刘阮刘、阮入天台山遇仙女的典故。

宋亡以后,张炎重游西湖,写了这首《高阳台·西湖春感》:

接叶巢莺,平波卷絮,断桥斜日归船。能几番游? 看花又是明年。 东风且伴蔷薇住,到蔷薇、春已堪怜。更凄然,万绿西泠,一抹荒 烟。当年燕子知何处?但苔深韦曲,草暗斜川。见说新愁,如今也到 鸥边。无心再续笙歌梦,掩重门、浅醉闲眠。莫开帘,怕见飞花,怕听啼鹃。

这首词就如同姜夔的《扬州慢·淮左名都》了,通过战后西湖的衰败,反映出自己国破家亡的痛苦。

《菩萨蛮》 词云“拍手笑沙鸥,一身都是愁”,张炎淡淡地化用为:见说新愁,如今也到鸥边。

王夫之《姜斋诗话》中说: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

可知,为什么作者结尾处写道:怕见飞花,怕听啼鹃。

三、《乐府补题》之《水龙吟 白莲》上面这首词据说写于1276年,这一年临安陷落,三宫北上。同年,宋朝皇陵被盗掘,尸骨散落于草莽之中。张炎家的祖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文天祥、陆秀夫等人继续在南方抗元,1279年崖山一战后全军覆没。南宋彻底失去了复国的希望。

张炎和唐钰、周密、王沂孙等人结社填词,用咏物词的方式抒发对于故国的哀思。后人将他们的37首词结集为《乐府补题》,张炎是其中14个词人之一。他的词作为《水龙吟 白莲》:

仙人掌上芙蓉,娟娟犹湿金盘露。淡妆照水,纤裳玉立,无言似舞。几度消凝,满湖烟月,一汀鸥鹭。记小舟清夜,波明香远,浑不见、花开处。应是浣纱人妒,褪红衣,被谁轻误。闲情淡雅,冶容清润,凭娇待语。隔浦相逢,偶然倾盖,似传心素。怕湘皋佩解,绿云十里,卷西风去。

这首词和前面介绍过的周密、唐钰等人的词没有太大区别,都是借物寓意。很多词评家认为,白莲代表了被迫北上的谢太后、王昭仪等后宫女子。

四、北行元大都十年以后,大于1290年冬天,四十三岁的张炎被征北上写经,这一段经历对于张炎的词风有了巨大影响。

其词意象雄浑风格豪壮,多了以前不曾见到的北国风光,而故国之思和身世之感在词中得到增强。这期间创作了不少优秀作品。

1、壶中天/念奴娇 夜渡古黄河,与沈尧道、曾子敬同赋

扬舲万里,笑当年底事,中分南北。须信平生无梦到,却向而今游历。老柳官河,斜阳古道,风定波犹直。野人惊问,泛槎何处狂客。

迎面落叶萧萧,水流沙共远,都无行迹。衰草凄迷秋更绿,惟有闲鸥独立。浪挟天浮,山邀云去,银浦横空碧。扣舷歌断,海蟾飞上孤白。

沈尧道,名钦,汴人。曾子敬,号心传,华亭人,后入仕于元,任湖州安吉县丞。二人与张炎同时被征北上写经。三人在黄河边一起填词,张炎地这首词被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赞曰:

此为集中杰作,豪气四溢,可与放翁、稼轩争席。

2、《凄凉犯 北游道中寄怀》

萧疏野柳嘶寒马,芦花深、还见游猎。山势北来,甚时曾到,醉魂飞越。酸风自咽。拥吟鼻、征衣暗裂。正凄迷,天涯羁旅,不似灞桥雪。谁念而今老,懒赋长杨,倦怀休说。空怜断梗梦依依,岁华轻别。待击歌壶,怕如意、和冰冻折。且行行,平沙万里尽是月。

这首词写北行途中的艰难,自幼生长于江南的富家子弟张炎,如今北上寒苦之地,说是写经,其实有可能是为了谋得一官半职。

元朝征南方具有才艺有一定影响力的文人写经,据说有三次,第一次被征召的人还有点不太情愿,毕竟有变节的嫌疑。后来两次就容易多了,因为写经不但管吃管住发工资,还有机会做官升值,变成了行贿才有机会参与。

五、红叶与青楼张炎北上除了写经有机会谋官外,另一个目的就是寻找他被籍没的妻子,可惜这两个愿望都落空了。

1、两首红叶词

《绮罗香 红叶》

万里飞霜,千林落木,寒艳不招春妒。枫冷吴江,独客又吟愁句。正船舣、流水孤村,似花绕、斜阳归路。甚荒沟、一片凄凉,载情不去载愁去。长安谁问倦旅。羞见衰颜借酒,飘零如许。谩倚新妆,不入洛阳花谱。为回风、起舞尊前,尽化作、断霞千缕。记阴阴、绿遍江南,夜窗听暗雨。

这是一首咏物词,词中飘零的红叶,正如词人的身世。离开树木的秋叶,与失去故国的作者,用着相同的命运。

不入洛阳花谱的红叶,也恰似“长安谁问倦旅“的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怜惜。结尾处,词人表达了思念江南故乡的愁苦。

张炎词中的红叶还有另一种含义,在另一首《绮罗香 席间代人赋情》中,张炎写道:

候馆深灯,辽天断羽,近日音书疑绝。转眼伤心,慵看剩歌残阕。才忘了、还著思量,待去也、怎禁离别。恨只恨、桃叶空江,殷勤不似谢红叶。良宵谁念哽咽。对熏炉象尺、闲伴凄切。独立西风,犹忆旧家时节。随款步、花密藏春,听私语、柳疏嫌月。今休问,燕约莺期,梦游空趁蝶。

这首词中的红叶,很明显,是怀念他被元人掳走的妻子。

2、《国香 莺柳烟堤》

序:沈梅娇,杭妓也,忽于京都见之。把酒相劳苦,犹能歌周清真意难忘、台城路二曲,因嘱余记其事。词成,以罗帕书之

莺柳烟堤。记未吟青子,曾比红儿。娴娇弄春微透,鬟翠双垂。不道留仙不住,便无梦、吹到南枝。相看两流落,掩面凝羞,怕说当时。凄凉歌楚调,袅馀音不放,一朵云飞。丁香枝上,几度款语深期。拜了花梢淡月,最难忘、弄影牵衣。无端动人处,过了黄昏,犹道休归。

这首词的序言里可以看出,这首词写的是一个青楼女子。张炎为了寻找妻子,写经之余,青楼妓院也曾经去过不少次。

词中写道:相看两流落,掩面凝羞,怕说当时。元人攻陷临安以后,从临安征发了二万多歌妓、乐户入大都。这个沈梅娇就是来自杭州的歌妓。不知道张炎的妻子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命运。

3、《台城路/齐天乐》

序:庚寅秋九月,之北,遇汪菊坡,一见若惊,相对如梦。回忆旧游,已十八年矣。因赋此词。

十年前事翻疑梦,重逢可怜俱老。水国春空,山城岁晚,无语相看一笑。荷衣换了。任京洛尘沙,冷凝风帽。见说吟情,近来不到谢池草。欢游曾步翠窈。乱红迷紫曲,芳意今少。舞扇招香,歌桡唤玉,犹忆钱塘苏小。无端暗恼。又几度留连,燕昏莺晓。回首妆楼,甚时重去好。

在这首词中,张炎回忆了当年北上时,与汪菊坡一起欢游的日子。词中有句:曾步翠窈。乱红迷紫曲, 舞扇招香,歌桡唤玉。看来当年的青楼歌舞之地,张炎没有少去。

六、终老江南1、《八声甘州》

序:辛卯岁,沈尧道同馀北归,各处杭越。逾岁,尧道来问寂寞,语笑数日,又复别去。赋此曲,并寄赵学舟别来尧道作秋江、赵学舟作曾心传

记玉关、踏雪事清游。寒气脆貂裘。傍枯林古道,长河饮马,此意悠悠。短梦依然江表,老泪洒西州。一字无题处,落叶都愁。载取白云归去,问谁留楚佩,弄影中洲。折芦花赠远,零落一身秋。向寻常野桥流水,待招来、不是旧沙鸥。空怀感,有斜阳处,却怕登楼。

半年以后,张炎和沈尧道一同南归,一起北上的曾子敬没有一起回来,估计是被留下仕元了吧。

这首词是张炎对于北上写经的一段回顾和总结。看来做官不成,寻妻未得。

2、《渡江云·山阴久客一再逢春回忆西杭渺然愁思》

山空天入海,倚楼望极,风急暮潮初。一帘鸠外雨,几处闲田,隔水动春锄。新烟禁柳,想如今、绿到西湖。犹记得、当年深隐,门掩两三株。愁余。荒洲古溆,断梗疏萍,更漂流何处。空自觉、围羞带减,影怯灯孤。常疑即见桃花面,甚近来、翻笑无书。书纵远,如何梦也都无。

张炎自辛卯(1291)南归,多居于山阴(绍兴),所以题目中自称“山阴久客”。又云“一再逢春”,说明此词当为南归后二年以后所作。

3《声声慢 别四明诸友归杭》

山风古道,海国轻车,相逢只在东瀛。淡薄秋光,恰似此日游情。休嗟鬓丝断雪,喜闲身、重渡西泠。又溯远,趁回潮拍岸,断浦扬舲。莫向长亭折柳,正纷纷落叶,同是飘零。旧隐新招。知住第几层云。疏篱尚存晋菊,想依然、认得渊明。待去也,最愁人,犹恋故人。

这首词记录了张炎曾经生活在浙江四明山附近的鄞县,后因生活所迫,被迫离鄞返杭州。

古代的读书人,大多数有两条路,要么为官,要么隐居。隐居的人如陶渊明、如刘辰翁,如蒋捷,他们有机会做官而不去做。也有的人,想去做官,朝廷却看不上。

张炎北上写经一事,很难说他是谋官不成铩羽而归,还是真心想做陶渊明。

结束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张炎在国破以后,父亲和祖父被杀,妻子被籍没,人间痛苦莫过于此。

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张炎致力于词,成为宋元之际的一流词人,有张春水、张孤雁等雅号。 他的《词源》更是词学史上一部重要的理论专著。

结束时,依照惯例填词一首为今天的作业,《高阳台·西湖春感》:

春晓蓝桥,莺啼柳浪,熏风微泛菱船。叠巘重湖,乱花芳草年年。车如流水游人醉,向西泠、碧染孤山。问堤边,几度潮升,几度桑田。 欲寻苏白经行处,忆裁冰词笔,落纸云烟。梦里笙歌,可怜赵氏偏安。岳王殿外英雄气,隔重门、犹自冲天。倚阑干,燕子归来,依旧流连。

@老街味道

谢邀!

批评家在评论张炎词时,一般是将《南浦·春水》作为其压卷之作。比如元代思想家邓牧在 《张叔夏词集序》中写道:“春水一词,绝唱古今,人以‘张春水’目之。”晚清词家陈廷焯: “玉田以‘春水’一词得名,用冠词集之首。”

文学批评大家博览众文,评选某位文人的压卷之作定有大家的眼光和风范。《高阳台·西湖春感》是不是张炎的压卷之作,我不予评论。一是不懂,二是不敢。您能拿这首词出来提问,一定是极为喜爱这首词。只要是自己喜爱的,是不是压卷之作倒并不重要,或者您认为这就是压卷之作也未必不可。当然,这个说法只是针对我这个对诗词没有深入研究的人,文学专业或精通此道的人自有他们的专业眼光。

以下是我对于此词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若能对你理解此词有些许帮助,必是我的荣幸!

接叶巢莺,平波卷絮,断桥斜日归船。接叶巢莺:杜甫诗:“接叶暗巢莺”

化典开篇,如太极起势。是否有拿腔作势之感?不懂,不说。张炎立足西湖边,情至而意到,意到而词出。但词是诗余,是感情的外显,外显的情感不是意识流,讲究结构、平仄、用典、押韵等等外在表现形式。张炎擅长此道。

张炎满腹经纶,在构词时,思绪飘至“接叶暗巢莺”,想化典自然,开篇起势,首先应契景,西湖边,叶茂鸟归巢。画面感中,西湖美景依旧盖世无双,千百年来不因国灭而景破,春来自盎然。诗词很重要的要有画面感,有了画面感才有想象空间,才能把自己带入诗词营造的世界。接叶巢莺应该是一个有景有声的画面,黄昏下的张炎的家愁国愁,应是被莺鸣欢巢勾成了愁绪万千。契景之外,无非要契情,联想张炎的身世境遇,不就是鸟归巢,船归渡,人归何处?

顺着思路联想。

杜甫漂泊尚有友,张炎落寞一人游。同是美景风光好,大唐虽衰国还在,杜甫与友同游赏山色,张炎孑然一身,四处漂泊,娇妻也只在梦里温存。

平波如何卷絮?风卷絮飘摇,不卷絮自落?西湖的美景应是少不了西湖水,整首词关于西湖水就平波两字,言简是真的,意赅不至于。按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来讲,湖波最能代表情绪的起伏。张炎的平波,他此时所表现的心理状态应该是相对平和的,还没有递进到波动和起伏。

从诗歌的音乐性、故事性和结构来讲,高潮总在后半段。好的音乐、诗歌应该是在故事和旋律中层层递进,在合理的铺垫中情绪渐渐起承转合,最终到达高潮后沉淀。

从张炎的自我命运和国仇家恨来讲,我比较倾向与个人的命运哀愁要强过与故国的哀思。谈张炎的时候,少不了对与文化遗民的探讨。

我们思考一下陆游和辛弃疾,南宋没有灭亡之前的爱国诗人,在他们的诗歌中,南宋虽身处飘摇动荡之中,但依然有国家政权基础,不管是北上收复故土还是抵御外敌侵略,他们内心中有南宋的国家观念和政权军队的依赖感。所以他们有热情、激情和抱负,亡国的急迫感和忧愁。

张炎不一样,宋亡之前,临安富贵之家之公子,南宋已亡,元朝建立强大统一的政权,张炎不说如丧家之犬,也是在元军刀光剑影之下苟且偷生。张炎祖上虽是军功显赫,但张炎是公子、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也无兵将气魄和能力。

在元朝的强大统治之下,在南宋政权上的恢复上是几无可能,张炎内心是排斥异族的统治,不愿涉足政治,但当时在元朝统治者的恩威笼络之下,大多文人已开始向元政府俯首称臣。在这些情况下,张炎是不可能有陆游、辛弃疾的豪放与悲痛之感,就像他号乐笑翁一样,大多南宋的文人,少了豪放与激情,更多的是注重内心的品格和修养。

个人的命运和家国的命运是息息相关,南宋灭亡和家破之后,张炎并没有一无所有,反而当时他还是有丰厚的家产和殷实的物质条件,但后期他赠送和放弃了自己的所有家产,独自漂泊和游历。在我看来,作为南宋贵族后裔,张炎最切肤的应该是家破人亡的悲痛、故国哀思和南宋文化的缅怀。其中,个人和家族的命运应是最主要的痛楚。

那么我认为张炎在哀愁中的平和是有这样的背景基础支撑。

西湖孤山断桥,南宋王朝偏安一隅,多情画家取残山剩水之意。至于是不是柳絮又有什么关系呢?所谓的触景生情,又何尝不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日斜船归,日向西山落,船归何处?

也许张炎独立西湖边,暮霞的笼罩下,他孤独的望着艄公摇曳欢愉的游客,也许是张炎惆怅之中,立于舟头,不知自己的命运前路又在何处。

对于他们这个时代的文人的命运是几多坎坷,是继续坚守内心,如孤舟飘零,还是像大多数文人一样在历史中所有的政权交替之下,俯首效力。张炎动摇过么?

词中所有的意象平铺无非是张炎内心哀愁的寄托。

能几番游?看花又是明年。这句,很多人推崇。在前面意象堆砌之后,画面感和空间感都有了,情感脉络开始递进。按我在学生时代学诗歌的套路来讲,伤春有了,惜春有没有,看完全词我没有感觉到。除了浓郁的哀伤,哪来的珍惜?

我在前面写过,张炎是主动放弃了富足的生活,选择了漂泊,从价值观来讲,张炎的坚守值得钦佩(张炎北游抄经谋官一事有待考证,还没有查阅相关的资料,按我目前对张炎这个人的分析,我估摸着主动谋官一事是不可信的),从人生观来讲,他晚年号乐笑翁,应该是如隐士般的恬淡、自得,当然这个有点强人所难,但此时的张炎应该是处于内心无所依的状态,远没有做到乐笑自得。

张炎在心无所依的状态下,应是对自己的现状和前路是茫然无措。

古代不像现在,想去杭州看看西湖,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张炎是长期寓居临安,意思是,张炎愿意的话,西湖赏春对他来讲应该不是一件难事,毕竟又不像现在赏个西湖还要收门票。就算西湖只有春景可赏,一整个春天,张炎来个几次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哪有什么能几番游的说法?当然张炎的具体情况,无从考察,这个说法仅仅是我的揣测。对于临安的老百姓来讲,他们也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和机会可以游赏西湖,只是我觉得对于文人来讲,即使穷困潦倒,骨子里是有寄情山水的需求。

春与花这种意象,在文人的写作当中具有特殊的地位,所以我对文人写作中的真真假假,借物寄情这种手法不是很看重。现实中的张炎所遇到的困境和内心的哀愁无依是他发出能几番游的感慨。我觉得唯一要注意的是,张炎在西湖春景的平铺之后通过能几番游的反问(应该是反问吧?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只怪语文没学好)让情感如涓涓流水般引申出来。此时的情感还是在理智中漫涌。

看花又是明年,从结构来讲,自然是跟后面的春已堪怜进行过渡、衔接。

东风且伴蔷薇住,到蔷薇、春已堪怜。更凄然,万绿西泠,一抹荒烟。此时,哪怕只从张炎的用字上,我们也可以看出来,情感的厚度已经饱满。前面说张炎的情感还在基于自身和内心的延伸,在理智中漫涌,这时的他是属于压抑后的迸发。

蔷薇这个意象有意思。

像之前说的平波卷絮。不管是柳絮随风飘落,还是絮落平波,在平波上飘荡还是被卷入平波,这个并不重要,张炎想表达的是他的意思,你怎么去理解是你自己的事。但他所寄托的意象是需要有所把握。

一般说柳的时候,都会讲到留,古人在送别之时,折柳相送,以表惜别。但是柳絮是一个单独的意象,远比别离、思念的意味丰富。

摘抄三种柳絮意象的象征:

1、柳絮轻扬,从树上飘然而下,悠悠落地,风流缱绻,摇曳生姿。在富有闲情的诗人看来,这无疑是一种雅致。

2、因杨花、柳絮具有随风飞舞、漂泊无定的特点,与远离故乡、漂泊他方的游子极具相似性,于是柳絮又成了飘零的象征。

3、杨花、柳絮飞舞之时春色将老,人们自然会联想大好春光易逝,人生聚散无常。

张炎此时用的平波卷絮,暗合了春已堪怜,春色将老之意,也契合了家仇国愁的飘零之感。

蔷薇就很有意思,唐代人很推崇蔷薇,陆龟蒙《蔷薇》:“倚墙当户自横陈,致得贫家似不贫”,意思穷人家里摆了一盆蔷薇,家里就显得富贵不贫了。

白居易《戏题新栽蔷薇》:“少府无妻春寂寞,花开将尔当夫人。”意思是,春天再好,但我没有老婆,真是好寂寞,等你开花了,我就把你当老婆来供养。

我一直觉得,不管是作为南宋名将之后,还是作为南宋遗民,张炎应该跟大多数的南宋文人一样,对于家破国亡是有切肤之痛,但不可能有激进的情感,更多的都是沉浸在伤痛和无奈当中。诗歌中也多是多于自身飘零命运和故国的怀念。而且我觉得不管张炎写的蔷薇在这首词中有没有暗指他夫人的意思,但张炎与妻子的生死离别,以及张炎对妻子的怀念之情都是贯穿于张炎的一生。

东风且伴蔷薇住,到蔷薇、春已堪怜。这句本身没什么好说的。在理解张炎的词的时候,别忘了他是一个精通音律的人,也别忘了,他在词中经常是以意脉贯穿。

更凄然,万绿西泠,一抹荒烟。凄然应垂泪,只是泪已干。春来春逝,马齿渐长,特别是经历过生离死别之人,悲痛无泪,人生中多大的悲哀。似乎对于男人来讲,到了一定的年纪,早已忘记了眼泪的滋味,生而为男人,想想确实是有些悲哀。此时诗词的情感已不再含蓄,高潮总是要来的。

万绿从中一点红,春意的盎然,体现在万花争艳,为何只盯春走花谢,绿色的生命在此时张炎的眼里就不该这么不值钱。看花又是明年,今年的春天一过,再等花红,只能来年,来年,我张炎还能在西湖。春已堪怜,蔷薇凋零,欢尽客散,万籁冷寂,暮色中的西湖美景在张炎眼里如何不是一抹荒烟。

荒烟意思是荒野的烟雾。常指荒凉的地方。如果此时你的眼前出现了兵荒马乱的感觉,南宋朝廷被洗劫一空,百姓惨遭残杀的画面,我想可能会更贴切。

按对比的角度来讲,胜春中的西湖和暮春中的西湖自是会无趣和一些,但想到南宋灭亡以前,张炎是贵族公子,风度偏偏,才情高达,应是多少次纵情在西湖之上,此时的对比更能体现出凄然,暮春过后,无非再待来年花开,南宋已灭,昔日与友,与妻,与家人恣意西湖美景对张炎来说,只是梦中回味,词中怀念。

当年燕子知何处?但苔深韦曲,草暗斜川。果不其然,个人的漂泊命运上升到家破国灭,我觉得除了情感的升华外,其实也可以理解在完整的篇章中,解释了情感浓郁的由来,难道张炎可不是一个春逝而哀的造作少女。张炎的伤春之愁不是这个年代写现代诗,不知道愁来何处。我看了很多朋友写的现代诗,很少有代入感,一是情感不真实,二是情感不合理。

当年燕子知何处?和上阕的第一句一样,又是用典。巧合吗?当然不是。

刘禹锡诗:“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和上阕的用典不一样,我觉得张炎至少会把这首诗吟诵一遍,都是江山易主,物是人非,在时空重叠之中,刘禹锡似乎站在了西湖边,张炎似乎又立足于乌衣巷,文人之间应是有惺惺相惜之感,从个人经历来讲,张炎更是诗中人。

当年燕子知何处?张炎又魂归何处?

喜欢文言文的朋友,应该会为深和暗两字点赞。

韦曲:在长安南皇子陂西,唐代诸韦世居此地,因名韦曲。

京兆韦氏是唐代最重要的士族家族之一。在唐朝的京兆地区很有影响,民间有俗语“城南韦杜,去天尺五”。岭南韦氏在唐初立有军功,世袭刺史,韦氏家族成员拜相者共计二十为,冠绝全唐,家族仕宦率极高。

这里的苔深韦曲,韦氏家族辉煌后的没落苔深,对应的是张炎家族的命运。

江山易主、家破国灭,无依无靠,满腔才华,又不愿向异族朝廷称臣,张炎选择了出世为隐。只是家国之痛又怎是出世就能解脱,于是又有了草暗斜川。

斜川:在江西庐山侧星子、都昌二县间,陶潜有游斜川诗,词中借指元初宋遗民隐居之处。

见说新愁,如今也到鸥边。辛弃疾《菩萨蛮·金陵赏心亭为叶丞相赋》:“拍手笑沙鸥,一身都是愁。”

新愁?张炎的新愁自不会是旧愁,也不应是春愁,若说春逝,年华衰老,是人之常情,但不至于也到欧边。张炎点明是新愁,必是他目前所碰到的困境、愁苦也是极为浓厚的。我的推测是应与元政府对南宋遗民的招揽有关,个人的生活愁苦不至于,特别是后句的无心再续笙歌梦,也对应了张炎主动放弃优渥的生活。不管怎样,新愁加旧愁,是愁上加愁。

无心再续笙歌梦,掩重门、浅醉闲眠。怕见飞花,怕听啼鹃。第一次读到这里,我是不喜的。明显这个生活态度就不对嘛!我想这也是很多人说其与此词消极的原因。我在上面强调,张炎晚年号乐笑翁,张炎在写这首词的时候,还远没有达到乐笑自得的状态。虽没有整体读过张炎的词,但我觉得这类型的词创造对于张炎心态和词集分析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第一次读词当然是最直观表面的感受。我也不是学生时代了,意气风发,在面临失恋的痛苦,工作的不顺,家庭的矛盾,生活的压力时,我也不知道多少次辗转难眠,解酒浇愁。我也不记得又多少次体会了酒醉之后,天旋地转,头痛欲裂的苦楚。近些年来,血压升高,又准备要小孩才把白酒慢慢戒掉,偶尔才喝一俩罐啤酒。

我们推己及人,你可以欣赏陆游、辛弃疾的满腔热血和不屈,但又有什么资格来批评张炎呢!

笙歌梦不再续,重门重掩,浅醉闲眠。立于西湖边的张炎写下这句时,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吗?这是他给自己以后的生活选择的道路。还是说不看元政府的侵扰,以此词来表达自己的无心无力为官。我当然希望是第二种,虽不是自身的经历,斯人也已逝,依然不愿见你在千百年前泣血飘零。所谓的愁苦,非亲身经历,哪来的感同身受,唯有一声叹息。

怕见飞花,怕听杜鹃。

回想上阕,平波卷絮,莺鸣暗巢,春不怜蔷薇。从词的结构来讲,首尾呼应,从表达的情感来讲,浓郁深厚。从结构和艺术效果来讲,张炎自是专业的,此时张炎营造的情感氛围是深郁浓厚又千转百回。

飞花营造的画面感和杜鹃意象的象征,我觉得已没有再续的意义,我个人更为欣赏的是怕见、怕听二字(让我想起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在我看来,这里丢弃了诗词写作的一贯含蓄委婉,感情浓烈而直白,这种直白虽说缺失了诗词的美感,但情感犹如一颗子弹直击人心。

上阕张炎的伤春,伤的真是春吗?张炎的伤的家国自我命运罢了。藏在张炎内心深处的记忆有多美好,西湖边上的张炎现在就有多伤痛!

对于一个遭受国难家破,生离死别的人来说,谁又愿意去触碰那内心的伤疤!

再次感谢邀请!

作为理科出身,工作和生活也跟文学半点关系都沾不上的已婚男士,在接到您的邀请时,实在是有点忍俊不禁。回想以前语文考试,只要是关于默写的题目,我都会空白在那里。也不是不喜欢诗歌,只是我不喜背诵,更不喜揣测文人在文字后所暗藏的深意。

在我看来,除了实用性文字,寄托文人情感的文字应该是很私人化的东西,是文人在自己的灵魂深处镌刻的一个精神世界,他(她)会向你展示他(她)的精神外貌,但不包括他(她)的精神内核。你按照所谓的背景、结构、逻辑等等方向去分析,也架不住灵魂的飘渺之旅。更何况,在我看来,人本应就是道貌岸然之辈,文字如同一张面具遮住了文人真实的表情。

关于压卷之作,我的想法是,知道当然是一件好事,特别是是对知识有所渴求的人,但我来说,不知道也无伤大雅,自己喜欢,对你有所触动和裨益比所谓的压卷之作来的更为生动。

我不知道您是学生还是已经毕业了,对于我这种已经毕业的人(特别是非专业的人)分析和看诗词定是不会像应试教育中的理解诗词。在我看来,看一首诗词无非是在体会人生,在体会作者的人生,也在体会自己的人生。所以说,你要理解张炎这首词,应该先好好的了解以下张炎这个人。

你怎么看待作者的人生和价值,以及你自己拥有什么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是理解和分析词最重要的部分,甚至可以说,你的人生理解才是最重要的。

在分析张炎词时,我认为下面一句话值得你参考。

张炎《词源》:命意既了,思量头如何取,尾如何结,方始选韵,而后述曲。

再一次感谢邀请,在专业人士的眼里,我这是罗哩罗嗦又是荒唐无稽的理解和分析。毕竟不是学这些的,平时也不会看诗词,如果不是看到你的邀请,我都不知道有张炎这个人,有这首词。我这些粗鄙之谈,希望能对你有些帮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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